第一章 猩红重生
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，林晚正被一只皮肤溃烂的丧尸按在超市货架上。腥臭的涎水滴在她脸颊，尖利的指甲刺破脖颈的前一秒，她看见货架顶端那瓶未开封的碘伏——如果上个月没省下那笔钱，或许现在还能多撑三天。
剧痛袭来的瞬间，林晚猛地睁开眼。
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地板上，空气中飘着咖啡的焦香。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，白皙、完整，没有狰狞的咬痕。墙上的电子日历显示：20XX年7月15日。
距离全球丧尸病毒爆发，还有整整三个月。
林晚跌跌撞撞扑到电脑前，指尖颤抖着搜索“R病毒”——此时的新闻还在报道某国发现新型流感，没人知道这场“流感”会在三个月后变异成吞噬文明的恶魔。她摸向脖颈，那里平滑温热，没有伤口，只有冷汗浸湿了睡衣。
上一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病毒爆发初期，高烧席卷全球，百分之三十的人直接死亡，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在第七天凌晨睁眼时，成了失去理智的嗜血怪物。她和男友周明宇躲在出租屋里，靠着两箱泡面撑了半个月。当周明宇为了半瓶矿泉水把她推向丧尸群时，林晚才明白，末日里最可怕的从不是怪物。
她在废墟里流浪了半年，学会用碎玻璃片当武器，靠啃食过期罐头维生，最后死在这家她曾经最常去的超市。临死前那瓶碘伏，是她省下给周明宇治伤口的——多可笑。
“嗡嗡——”手机震动起来，屏幕上跳动着“周明宇”三个字。
林晚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三秒，按下拒绝键，顺手拖进黑名单。窗外传来邻居的笑声，楼下的早餐摊飘来油条的香气，这个和平的清晨，在她眼里却成了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。
她打开支付宝，余额显示5876元。加上银行卡里的年终奖3万，一共不到4万。这点钱在末日里，连半个月都撑不过。
林晚深吸一口气，点开借贷软件。上一世她鄙夷超前消费，可现在，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真理。蚂蚁借呗、京东白条、百度有钱花……她把能借的额度全部提现，看着账户里突然多出的18万，心脏狂跳起来。
“还不够。”她喃喃自语。目光扫过房间——这套父母留下的老房子，位于市中心老城区，六层无电梯，面积78平米，带一个朝南的阳台。上一世她嫌弃这里地段旧，现在却意识到，没有电梯的房子能有效阻挡丧尸，朝南的阳台是天然的种植园。
林晚打开房产中介APP，手指悬在“紧急出售”按钮上顿了顿。不行，房子是最后的堡垒，不能卖。她点开通讯录，找到那个被标注“王总”的号码——上一世拖欠她三个月工资的黑心老板。
“王总，我家里出了急事，急需用钱。”林晚的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哭腔，“之前项目的奖金能不能……”
“小林啊，公司最近资金周转困难……”
“我知道您困难，”林晚打断他，指尖捏得发白，“但我真的等不了了。那笔奖金加未结的工资，您给我打个八折，我现在就去办离职，绝不纠缠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，传来一声冷哼：“行，算你识相。”
两个小时后，银行卡到账52000元。加上之前的22万，总资产27万8千7百60元。
林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一个笑容。很好，游戏重新开始了。
第二章 疯狂清单
超市的购物车被推得咯吱作响时，林晚已经列好了三张A4纸的清单。
食物区是重中之重。她绕过琳琅满目的零食，直接冲向米面粮油区。二十袋十公斤装的东北大米堆成小山，面粉要高筋低筋各来十袋，食用油选保质期最长的大豆油，一箱子十二桶，她直接搬了两箱。
“小姑娘，你这是要开粮店啊？”理货员笑着搭话。
林晚扯出个含糊的笑：“公司发福利，统一采购。”她把二十包压缩饼干扔进购物车——这种难以下咽的东西，上一世是能救命的硬通货。
罐头区被她扫荡得几乎空架。午餐肉、豆豉鱼、水果罐头……只要保质期在两年以上的，她每种都拿了三十罐。方便面不能少，但要选非油炸的，保质期更长，她干脆让导购直接从仓库搬了两箱整箱装的。
饮用水是生存根基。林晚看着货架上的矿泉水犯了难——桶装水占地方，瓶装水不够喝。最后她折中选了十二升装的家庭桶，一口气搬了十五桶，又加了三十箱500ml的小瓶装，足够支撑三个月的基础消耗。
“麻烦帮我送到昌盛小区3栋602，”她对收银员说，递过一张百元大钞，“辛苦费，麻烦今天之内送到，放在门口就行，我钥匙在地毯下。”
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家里有大量物资，必须分批运输，每次换不同的超市，找不同的配送员。
从超市出来，林晚直奔药店。碘伏、酒精、棉签各来五十份，纱布绷带成卷地买。抗生素要选广谱的，阿莫西林、头孢各备二十盒。退烧药、止痛药、止泻药……她甚至买了十盒验孕棒——末日里意外怀孕是致命的。
医疗器械区，她犹豫了一下，把最贵的那台家用制氧机放进购物车。上一世见过太多人因为肺部感染死去，这东西或许能救命。
五金店的老板看她的眼神像看疯子。十把不锈钢菜刀，二十米长的粗麻绳，五卷高强度胶带，还有斧头、撬棍、消防斧各两把。当她要求把整卷的铁丝网搬上三轮车时，老板忍不住问：“姑娘，你家是要拆迁还是防贼啊？”
“防贼。”林晚面无表情地付款。防的是会走路的“贼”。
下午三点，第一批物资送到家门口。林晚打开门，看着堆成小山的米面油，心脏终于踏实了些。她没有立刻整理，而是换上旧衣服，开始改造房子。
先封窗户。她把早就准备好的木板钉在窗框内侧，只留下阳台一扇窗，用铁丝网加固。门要做双重防护，她在网上下单了最高级别的防盗链，又买了两把十字锁，打算到货后分别锁在门内和门外。
阳台是重点改造区。她清理掉花盆，用消毒水反复擦拭地面，又买了二十个大号塑料箱——未来这里将种满土豆和小白菜。晾衣架被她拆下来，换成可以固定步枪的支架，虽然现在还没有枪，但总要提前准备。
忙到深夜，林晚瘫坐在地板上，看着满屋子的物资，突然想起上一世这个时候，她正在和周明宇规划国庆去哪里旅游。那时的阳光和现在一样暖，却再也回不去了。
手机提示音响起，是银行发来的消费短信。今天一天，她花了8万7千块。
林晚咬咬牙，打开二手平台，把父母留下的那套红木家具挂了上去。标价远低于市场价，备注“三天内自提，不议价”。这套家具上一世被丧尸撞得粉碎，现在换物资，值了。
第三章 堡垒初成
红木家具被买主拉走的那天，林晚用这笔钱买了台小型发电机。
柴油发电机轰鸣着运转起来时，她正在往阳台的塑料箱里装营养土。买主是个暴发户，看她一个小姑娘独自搬家，还想留个电话“帮忙”，被林晚用撬棍“礼貌”地赶走了。
发电机要放在楼道里，她特意选了最安静的型号，又在机器周围裹了三层隔音棉。油箱是定制的大容量款，她买了十桶柴油，藏在楼梯间的杂物堆后面，用破布盖好。
食物的储存是门学问。大米和面粉要真空包装，她买了五台真空机，分批次处理。罐头和压缩饼干放在卧室的衣柜里，饮用水则堆在客厅角落，用布帘遮住—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里有多少水。
药品要分类存放。抗生素和急救用品放在随身的背包里，常用药摆在客厅的医药箱，剩下的全部锁进父母留下的老式保险柜。保险柜被她藏在衣柜最深处，外面堆满过冬的棉被。
第七天，林晚正在给防盗门装第二道锁，门铃突然响了。
她透过猫眼一看，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——是周明宇。
他手里捧着束玫瑰，笑得一脸阳光：“晚晚，我知道错了，你别生气了好不好？”
林晚握紧了手里的螺丝刀，指节泛白。上一世这个时候，他们正在冷战，因为她发现周明宇和女同事暧昧不清。后来她心软原谅了他，现在想来，那不过是末日降临前的预演。
“我们分手了。”林晚对着猫眼说，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晚晚，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，”周明宇的声音带着委屈，“我保证以后再也不……”
“滚。”林晚打断他，拿起门边的消防斧，“再不走我报警了。”
周明宇的脸色变了变，大概没见过这样的林晚。他僵持了几秒，悻悻地走了。听着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，林晚靠在门上滑坐在地，后背全是冷汗。
不能再待在这里了。周明宇知道她住这，万一末日爆发时他找来……
她立刻打开租房软件，在城市另一端的老旧小区租了套一楼的房子，付了一年租金。那里位置偏僻，住户多是老人，末世初期混乱时反而安全。她决定把这里作为主堡垒，老房子留作备用仓库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林晚过上了两点一线的生活。白天去新家改造，晚上回老房子整理物资。她买了十个大号行李箱，把药品、压缩饼干等重要物资分批转移，米面油之类的重物则留在老房子，用的时候再去取。
新家的改造更彻底。她把卫生间的浴缸改成储水池，买了十个大容量水桶，每天晚上接满自来水——末日里停水比停电更早。厨房的橱柜全部换成不锈钢的，台面下藏着三把刀，抽油烟机的管道被她偷偷改装成了观察口。
最冒险的举动是买武器。管制刀具容易解释，可当她通过暗网联系到卖家，提出要买一把弩时，对方警惕地问了她无数问题。林晚编造了个酷爱野外生存的理由，付了双倍的钱，才约定三天后在郊区交易。
交易那天，林晚特意穿了男装，戴了口罩和帽子。拿到弩的瞬间，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无比安心。卖家还附赠了五十支箭矢，她把这些东西藏在汽车后备箱的夹层里，一路提心吊胆地开回家。
八月底，距离病毒爆发只剩一个月。林晚的银行卡余额只剩三千块，负债却高达十八万。但看着新家的防御工事——加固的门窗，装满物资的储藏室，墙角立着的弩和消防斧，她觉得一切都值了。
她辞掉了工作，给所有亲友发了条“去国外留学，勿念”的消息，然后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。上一世的亲情友情，在末日里大多变成了背叛的利刃，这一世，她只想独自活下去。
九月初，新闻开始报道“不明原因肺炎”病例增多。超市里的口罩和退烧药开始缺货，网上出现各种谣言。林晚知道，倒计时开始了。
她做了最后一件事——去医院做了全面体检，接种了所有能打的疫苗，包括流感和肺炎疫苗。然后买了足够吃一个月的新鲜蔬菜，种在阳台的塑料箱里，又买了二十只活鸡，养在阳台角落用铁丝网围起来的空间里。
做完这一切，林晚坐在沙发上，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。手机屏幕上，周明宇的名字再次亮起，这一次，她连看都没看，直接关了机。
第四章 猩红倒计时
九月十五日，全国进入紧急状态。
新闻里，主持人用颤抖的声音播报着“肺炎”确诊病例突破百万，死亡人数持续攀升。超市里开始出现抢购潮，货架被扫空，收银台前排起长龙。林晚戴着口罩去了趟超市，发现连最不受欢迎的腌黄瓜罐头都被抢光了。
她没多停留，只买了些蜡烛和打火机。回家的路上，堵车堵了三个小时，喇叭声此起彼伏，偶尔还能听到争吵和打骂声。人性的贪婪和恐慌，在灾难真正降临前就已暴露无遗。
到家后，林晚做了最后一次检查。门窗加固完毕，物资清单核对三遍，武器放在随手可及的地方。她把所有电子设备充满电，又用充电宝储存了额外的电量。阳台的蔬菜长势良好，鸡笼里的活鸡咯咯叫着，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。
九月二十日，小区开始封闭管理。
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挨家挨户登记信息，林晚隔着门报了假名，说自己独居，有基础疾病，拒绝了所有上门服务。晚上，她听到楼道里传来争吵声，好像是有人因为物资分配打了起来。
她把电视音量调大，掩盖住外面的声音，手里却一直握着那把消防斧。
九月二十五日，网络信号开始不稳定。
林晚打开收音机，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官方通知，要求居民待在家中，等待救援。可她知道，所谓的救援永远不会来。上一世，就是在这一天，城市的供水系统彻底瘫痪。
她打开浴缸的水龙头，最后接了满满一缸水。看着阳台上的储水桶，心里稍微安定些。活鸡已经处理了一半，肉用保鲜膜包好冻在冰箱，剩下的几只留着下蛋——末日里鸡蛋是奢侈品。
九月三十日，手机彻底没了信号。
电视屏幕上只有雪花点，收音机里是刺耳的杂音。林晚站在窗边，透过铁丝网的缝隙往外看。小区里静悄悄的，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尖叫，很快又归于沉寂。
她知道，最关键的时刻要来了。
晚上十点，林晚躺在床上，却毫无睡意。她把弩放在枕边，刀压在枕头下，眼睛盯着天花板，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凌晨三点，楼下突然传来密集的嘶吼声。
那不是人类的声音。像是野兽被撕裂喉咙的惨叫，又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哭泣，听得人头皮发麻。林晚猛地坐起来，握紧了弩。
嘶吼声越来越近，夹杂着玻璃破碎的声音，重物倒地的闷响，还有……啃咬骨头的声音。
她走到门边，透过猫眼往外看。楼道里漆黑一片，应急灯闪烁着诡异的红光。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走来，她的脖子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，嘴角淌着暗红色的液体，正是住在楼下的张阿姨。
“救……救我……”张阿姨的声音嘶哑，眼睛却翻着白眼，直勾勾地盯着林晚的门。
林晚捂住嘴，强忍着呕吐的欲望。来了，丧尸来了。
张阿姨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，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灰。几秒钟后，她猛地抬起头，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，朝着隔壁的门扑过去，用头疯狂地撞击着门板。
“砰！砰！砰！”
撞击声震得林晚耳膜发疼。她退到房间角落，看着门缝里透进来的红光，浑身冰冷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撞击声停了。楼道里传来拖拽重物的声音，还有牙齿摩擦骨头的脆响。林晚蜷缩在角落，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，才敢稍微放松。
她走到阳台，小心翼翼地掀开铁丝网的一角往下看。小区的空地上，几个身影在漫无目的地游荡，他们动作僵硬，皮肤溃烂，正是上一世让她恐惧了无数个日夜的丧尸。
其中一个穿着熟悉的格子衬衫，是住在对门的王大爷。
林晚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。
末日，真的来了。
但这一次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寸铁、任人宰割的林晚。她有坚固的堡垒，充足的物资，还有保护自己的武器。
她走到储藏室，打开一罐午餐肉，又拧开一瓶矿泉水。阳光透过铁丝网照在她脸上，带着一丝暖意。
活下去。
这个念头无比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。
她要活下去，不仅要活过今天，还要活过这个秋天，冬天，活过所有艰难的日子。她要亲眼看着这场猩红的闹剧落幕，要替上一世的自己，好好地活下去。
罐头的咸香在舌尖散开，林晚慢慢咀嚼着。窗外传来丧尸的嘶吼，屋内却安静得只有她的呼吸声。
第五章 楼道惊魂
丧尸嘶吼的余音在楼道里盘旋，林晚靠在门后，后背的冷汗把睡衣浸得透湿。她盯着猫眼看了足足十分钟，直到确认那个变异的张阿姨蹒跚着消失在楼梯拐角，才敢松开紧握成拳的手。
掌心的皮肤被指甲掐出几道红痕，渗着细密的血珠。林晚从急救包里扯出碘伏棉签，面无表情地擦拭——这点疼，比起上一世被丧尸撕开皮肉的剧痛，根本不值一提。
清晨六点，天空泛着诡异的橘红色。林晚打开收音机，断断续续的杂音里，突然蹦出几句模糊的播报：“……紧急通知……全市进入戒严状态……重复……不要外出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，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。
她走到阳台，用望远镜往下看。小区门口的铁门被撞得变形，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丧尸正围着一辆废弃的电动车撕咬。昨天还在跳广场舞的小广场，此刻躺着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，布单被风吹起一角，露出青灰色的脚踝。
“咕噜噜——”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。林晚转身去厨房，打开真空包装的大米，舀出小半碗，配着昨天剩下的鸡肉罐头煮了碗粥。
末日第一天的早餐，竟比上一世半个月的伙食都好。她坐在餐桌前，小口小口地喝着粥，目光扫过客厅里堆成小山的物资，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。
真正的考验，从断水断电开始。
果然，上午十点，自来水突然停了。林晚打开储水桶的盖子，看着里面清澈的水，庆幸自己早有准备。她用小盆接了水，仔细地洗漱——保持清洁是预防感染的关键。
下午三点，停电了。
房间瞬间陷入黑暗，只有阳台透进一丝微光。林晚早把蜡烛和手电筒摆在了显眼的位置，她点燃一根蜡烛，昏黄的光晕驱散了些许恐惧。冰箱里的东西要尽快处理，她把冻肉分装成小包，埋进阳台角落的沙堆里——这是从纪录片里学的原始保鲜法。
夜幕降临时，楼道里的嘶吼声越来越密集。林晚听到了周明宇的声音，他在楼下疯狂地拍门，喊着她的名字：“晚晚！我知道你在里面！开门啊！求你了！”
林晚捂住耳朵，蜷缩在沙发上。
“晚晚，我错了！上一世是我对不起你！”周明宇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，“你也重生了对不对？我看到你买了好多东西！开门让我进去，我们一起活下去！”
林晚猛地抬起头，眼里闪过一丝震惊。他也重生了？
“晚晚，你不开门，我就……我就喊丧尸过来！”周明宇的声音带着威胁，“大家一起死！”
楼下传来重物撞击铁门的声音，周明宇真的在引丧尸！林晚抓起弩，冲到门边，透过猫眼看到他正用石块砸对面邻居的门，而几个丧尸被声音吸引，正缓缓朝他靠近。
“疯子！”林晚低声咒骂。她不能让周明宇毁了这里，更不能让他进来。
她跑到阳台，抓起一块准备种花的石头，朝着楼下的空地扔下去。“砰”的一声闷响，成功吸引了那几个丧尸的注意。它们放弃了周明宇，蹒跚着朝石头落下的方向走去。
周明宇察觉到不对，抬头往楼上看。林晚迅速缩回身子，心脏狂跳。
楼下传来周明宇气急败坏的咒骂声，接着是脚步声远去的声音。林晚知道，他不会善罢甘休的。
这一夜，她抱着弩坐在沙发上，彻夜未眠。蜡烛燃尽了三根，窗外的嘶吼声从未停歇。天快亮时，她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，接着是短暂的尖叫，然后是啃咬声——住在隔壁的老夫妻，终究没能撑过第一晚。
第六章 资源告急
末日第七天，冰箱里的食物基本消耗殆尽。
林晚打开储藏室，看着真空包装的大米和面粉，突然想念起新鲜蔬菜的味道。阳台种植箱里的小白菜刚冒出绿芽，土豆还埋在土里，至少要等半个月才能收获。
她清点了一下物资：大米还剩三十公斤，面粉二十公斤，压缩饼干五十包，罐头九十罐，饮用水还够支撑一个月。药品充足，武器完好，但燃料快没了——发电机的柴油只够再用三次。
不能再依赖发电机了。林晚把需要冷藏的肉干全部拿出来，挂在阳台通风处风干。晚上改用蜡烛照明，虽然光线昏暗，但至少安全。
为了节省体力，她每天只吃两顿饭。早上是稀粥配咸菜，晚上是压缩饼干就着罐头。即使这样，食物的消耗速度还是超出了预期。
第十天，林晚决定冒险出去搜集物资。
她换上最耐磨的工装裤，把菜刀别在腰后，弩背在背上，脸上蒙着自制的面罩——用活性炭和棉布缝制，能过滤部分丧尸的腥臭味。出门前，她在门内放了个空易拉罐，只要有人推门，就会发出声响。
楼道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烂味。林晚踮着脚尖，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污渍。隔壁的门敞开着，里面一片漆黑，隐约能看到地上散落的骨头碎片。她握紧菜刀，快速从门口跑过。
一楼大厅的玻璃门碎成了渣，门口趴着两只丧尸，正啃食着一具残缺的尸体。林晚屏住呼吸，贴着墙根，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。
小区里的丧尸比想象中多。它们漫无目的地游荡着，对声音和光线极其敏感。林晚躲在一辆废弃的汽车后面，观察着四周的环境——她的目标是小区门口的便利店。
上一世，这家便利店被洗劫过三次，但她记得仓库里藏着几箱保质期超长的方便面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捡起一块石头，朝着远离便利店的方向扔过去。“砰”的一声，附近的几只丧尸立刻被吸引了过去。林晚趁机冲过马路，钻进便利店的后门。
便利店内部一片狼藉，货架东倒西歪，地上满是碎玻璃和过期食品。林晚直奔仓库，用撬棍撬开紧锁的门。
仓库里果然有惊喜——三箱未开封的方便面，还有两箱瓶装水。她刚把东西装进背包，就听到门口传来“嗬嗬”的声音。
一只穿着便利店工作服的丧尸堵住了门，它的肚子被剖开，内脏拖在地上，正一步步朝她逼近。
林晚心脏骤停，下意识地举起弩。但距离太近，弩根本发挥不了作用。她扔掉背包，拔出菜刀，侧身躲过丧尸的扑咬，反手将刀刺进它的眼眶。
丧尸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，身体抽搐着倒在地上。林晚拔出刀，刀柄上的血溅了她一脸，腥臭的味道让她胃里翻江倒海。
她没时间恶心，迅速捡起背包，刚要往外跑，却听到仓库深处传来微弱的呜咽声。
林晚握紧菜刀，一步步走过去。仓库角落里，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蜷缩在纸箱后面，瑟瑟发抖。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，腿上被划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，正不停地流血。
“别……别杀我……”女孩看到林晚，吓得脸色惨白。
林晚皱眉——带着一个累赘，只会增加危险。上一世的教训告诉她，同情心是末日里最没用的东西。
她转身就要走，女孩却突然喊道：“我知道哪里有药！我爸爸是医生，家里有很多抗生素！”
林晚的脚步顿住了。她的抗生素虽然充足，但谁也不知道这场末日会持续多久。而且，这个女孩看起来不像说谎。
“你家在哪？”林晚问，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就在隔壁小区，三单元……”女孩报出地址，眼神里充满了祈求，“只要你带我回家，那些药都给你！”
林晚看着女孩腿上的伤口，又看了看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。她咬咬牙：“我可以带你回去，但你要是敢耍花样，我不介意多杀一只‘丧尸’。”
第七章 不速之客
带着女孩回到家时，天已经完全黑了。
林晚把女孩推进门，反手锁好两道锁，又用桌椅顶住门。她取下背上的弩，指着客厅的沙发：“坐下，不准动。”
女孩乖乖坐下，抱着受伤的腿，眼神里满是恐惧。林晚找了些纱布和碘伏，扔给她：“自己处理。”
她走到阳台，警惕地观察着楼下的动静。确认没有丧尸跟着，才稍微松了口气。转身时，看到女孩正笨拙地给自己包扎伤口，动作生疏得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林晚问。
“苏晓晓。”女孩小声回答，“谢谢你救了我。”
林晚没说话，开始清点从便利店带回来的物资。三箱方便面，两箱水，还有几包巧克力——这是意外收获，巧克力能快速补充体力。
“姐姐，你这里好安全啊。”苏晓晓看着满屋子的物资，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，“比我家准备得还多。”
林晚瞥了她一眼，没接话。这个女孩看似单纯，但在末日里能独自存活十天，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。
“你的伤是怎么来的？”林晚突然问。
苏晓晓的身体僵了一下，低下头：“被……被丧尸划到的。”
“是吗？”林晚走到她面前，蹲下身，猛地扯开她腿上的纱布。伤口边缘整齐，明显是利器造成的，根本不是丧尸咬的。
苏晓晓吓得尖叫起来：“你干什么！”
“说真话。”林晚的刀抵在她的伤口旁，“否则这把刀会让你的伤口更‘整齐’。”
女孩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，眼泪涌了出来：“我说！是我爸妈……他们变成丧尸后，我逃跑时被门划到的……”
林晚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三秒，确定她这次没说谎。她收起刀，重新给女孩包扎好伤口，又扔给她一包压缩饼干和一瓶水：“吃完就睡，明天带我去你家拿药。”
晚上，林晚把苏晓晓锁在次卧，自己则守在客厅。她不敢睡熟，手里一直握着刀，耳朵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。
凌晨一点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。
“咚咚咚！咚咚咚！”
林晚猛地坐起来，握紧刀。这个世界，会是谁？
“晚晚！我知道你在里面！开门啊！”门外传来周明宇的声音，带着哭腔，“我知道错了，你让我进去吧！外面全是丧尸，我快死了！”
林晚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。他果然找来了！
“我再说一遍，滚！”林晚对着门吼道。
“晚晚，我真的知道错了！”周明宇的声音更加凄厉，“上一世是我对不起你，但这一世我可以补偿你！我知道哪里有武器，有很多枪！只要你让我进去，我们一起……”
“砰！”
一声巨响打断了周明宇的话，接着是他的惨叫声。林晚透过猫眼往外看，只见一只体型庞大的丧尸扑倒了周明宇，正疯狂地啃咬着他的脖子。
那是只变异丧尸，比普通丧尸高大许多，动作也更敏捷。上一世，林晚见过这种丧尸，它们是普通丧尸的进化体，极具攻击性。
周明宇的惨叫声很快变成了嗬嗬的嘶吼声。他的身体抽搐着，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灰——他也变成了丧尸。
变异丧尸似乎对周明宇的尸体不感兴趣，它抬起头，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晚的门，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。
林晚的心沉到了谷底。这种变异丧尸的力量极大，普通的防盗门根本挡不住它。
“姐姐……外面……外面是什么？”次卧里传来苏晓晓带着哭腔的声音。
“闭嘴！”林晚低吼道，大脑飞速运转。她看向阳台的铁丝网，又看了看墙角的消防斧。
“砰！砰！砰！”
变异丧尸开始撞门，整个房子都在摇晃。第一道锁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，门上的木板出现了裂痕。
林晚知道，门撑不了多久了。她跑到阳台，用消防斧砍断铁丝网，又把绳子的一端系在晾衣架上，另一端扔到楼下。
“快过来！”林晚对着次卧喊道。
苏晓晓一瘸一拐地跑出来，看到门外的情景，吓得腿都软了：“我……我不敢……”
“不敢就等死！”林晚抓起她的胳膊，把她推到阳台，“抓紧绳子，往下爬！”
变异丧尸撞破了第一道锁，正疯狂地撕扯着第二道锁。门随时可能被撞开。
林晚不再管苏晓晓，自己先抓住绳子，灵巧地往下滑。她住在三楼，不算太高，很快就落到了地面。
“快下来！”林晚对着楼上喊道。
苏晓晓犹豫了一下，终于鼓起勇气抓住绳子。可她的腿受了伤，刚滑到一半就惨叫一声，手一松掉了下来。
林晚眼疾手快，冲过去接住她。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，苏晓晓疼得哭了出来。
“别嚎了！快跑！”林晚拉起她，朝着小区后门的方向跑去。
身后传来门被撞开的巨响，变异丧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近。林晚回头看了一眼，那只庞然大物正从三楼跳下来，重重地砸在地上，朝着她们的方向追来。
她咬紧牙关，拉着苏晓晓，拼命地往前跑。她的囤货堡垒，她精心准备的一切，都毁了。
第八章 新的开始
跑了将近半个小时，直到再也听不到丧尸的嘶吼声，林晚才停下来。
她靠在一棵老槐树上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苏晓晓瘫坐在地上，腿上的伤口裂开了，血染红了裤腿。
“现在怎么办？”苏晓晓哭着问。
林晚看着漆黑的夜空，心里一片茫然。她的物资全在那个房子里，现在成了无家可归的人。唯一的备用仓库是老房子，但那里距离这里很远，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到达。
“去你家。”林晚说，声音带着一丝疲惫，“拿上药，我们再做打算。”
苏晓晓的家在隔壁小区，这里的情况比她们之前住的小区好不了多少。街道上到处是废弃的汽车和尸体，偶尔能看到几只丧尸在游荡。
她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丧尸，终于来到苏晓晓家所在的单元楼。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，苏晓晓说这是她爸爸生前最喜欢的味道。
苏晓晓的家在五楼。打开门的瞬间，林晚警惕地举起刀，客厅里空无一人，只有茶几上放着一张全家福，照片上的一家三口笑得很幸福。
“药在我爸爸的书房里。”苏晓晓一瘸一拐地走进书房，打开一个保险柜，里面果然放着很多药品，还有几盒未开封的抗生素。
林晚把药品装进背包，又在房间里翻找了一下，找到一些压缩饼干和瓶装水。虽然不多，但至少能撑几天。
“我们接下来去哪？”苏晓晓问。
林晚想了想：“去老城区，那里有我的备用仓库。”
老城区距离这里有十几公里，步行需要很长时间，而且路上充满了未知的危险。但林晚没有其他选择，那里是她唯一的希望。
第二天清晨，她们出发了。
林晚用纱布把苏晓晓的腿包扎好，又找了根结实的树枝给她当拐杖。她自己则背着装满药品和食物的背包，手里握着菜刀，警惕地观察着四周。
路上很安静，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嘶吼声。她们尽量走小路，避开有丧尸聚集的地方。苏晓晓虽然害怕，但很听话，从不乱说话，也不拖后腿，这让林晚稍微放松了些警惕。
中午时分，她们来到一条商业街。这里曾经很繁华，现在却一片狼藉。林晚决定在这里补充些物资，她看到一家运动品牌店，或许能找到更耐磨的鞋子。
走进店里，林晚让苏晓晓在门口放风，自己则快速地翻找起来。她找到一双合脚的登山靴，刚要换上，就听到苏晓晓的惊叫声。
林晚冲出去，只见一只丧尸抓住了苏晓晓的胳膊，正张开嘴朝她咬去。林晚想也没想，举起菜刀砍断了丧尸的脖子。
丧尸的尸体倒在地上，苏晓晓吓得瘫坐在地上，脸色惨白。
“你怎么样？”林晚扶起她，检查她的胳膊，没有被咬到，只是擦破了点皮。
“谢谢你……”苏晓晓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林晚没说话，只是把她扶起来。她突然意识到，或许带这个女孩出来，也不是什么坏事。至少在她专心找物资的时候，有人能帮她放风。
她们在运动品牌店找到了几双合适的鞋子和一些保暖的衣物，又在旁边的超市里找到几箱罐头和瓶装水。背包变得越来越沉，但林晚的心里却渐渐踏实起来。
下午三点，她们继续赶路。林晚发现苏晓晓其实很聪明，她能记住很多细微的细节，比如哪条路上的丧尸比较少，哪家店铺的后门可以通行。
“你以前是不是经常玩密室逃脱？”林晚忍不住问。
苏晓晓愣了一下，然后笑了：“嗯，我和同学经常去玩，他们都说我是‘逃生专家’。”
看着苏晓晓脸上难得的笑容，林晚的心里也泛起一丝暖意。上一世，她总是一个人，孤独像影子一样跟着她。或许，末日里并不一定要独自前行。
终章 新生
老城区的雪下了整整三天。
林晚站在阁楼窗边，看着楼下白茫茫的一片。铁丝网外，几只冻僵的丧尸保持着扑咬的姿势，像一座座丑陋的冰雕。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，映得苏晓晓的脸红红的——她正在给新出生的婴儿换尿布。
那是个女孩，眉眼像极了苏晓晓，哭声却响亮得像小兽。林晚给她取名叫“念安”，思念和平，也期盼平安。
距离变异丧尸毁掉她们的第一个堡垒，已经过去两年了。
她们花了半个月才走到老城区的备用仓库，靠着那里的物资撑过了第一个冬天。开春后，林晚加固了老房子的防御，用铁丝网把整个院子围起来，种上了土豆和玉米。苏晓晓则发挥她的“逃生专家”天赋，总能找到安全的路线搜集物资，甚至在一次冒险中，带回了一只怀孕的母羊。
日子很苦，却有了活下去的样子。
这期间，她们遇到过很多人。有像周明宇那样为了物资不择手段的恶徒，也有互相扶持的幸存者小队。林晚不再像最初那样拒人千里，她加入了幸存者小队，用自己的囤货经验和战斗技巧换取信任。
念安的父亲是小队里的医生，在一次搜集药品的任务中被丧尸咬伤，为了不拖累大家，他自己引爆了手雷。苏晓晓哭了三天三夜，林晚一直陪着她，没说什么安慰的话，只是在她哭累的时候，递上一块压缩饼干。
末日最残忍的，从来不是死亡，而是活着的人要带着逝者的希望继续走下去。
“林晚姐，羊奶热好了。”苏晓晓抱着念安走过来，眼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恐惧，多了几分坚韧。
林晚接过奶瓶，小心翼翼地喂给念安。小家伙吮吸着奶嘴，小脸红扑扑的，像是这灰暗末日里唯一的光。
“今天下午小队要去城西的罐头厂，你要不要一起？”苏晓晓问。
林晚摇摇头：“我不去了，留在这里守着。你注意安全。”
城西的罐头厂是她们最近发现的物资点，据说里面有大量未过期的罐头。但林晚有种不好的预感，那里太安静了，安静得像个陷阱。
苏晓晓走后，林晚检查了院子的防御工事。铁丝网又加高了一米，门口设置了陷阱，院子里的玉米长势很好，足够她们吃到冬天。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，可她的心却一直悬着。
傍晚时分，天边泛起诡异的红光，和末日爆发那天一模一样。
林晚的心猛地一沉，抓起弩跑到屋顶。远处的城西方向，升起一股黑色的浓烟，那是信号弹的颜色——小队遇到了危险！
她顾不上多想，背上弩，把念安托付给邻居张奶奶，朝着城西的方向跑去。
城西的罐头厂果然是个陷阱。
大量的丧尸被圈养在厂房里，像是有人故意为之。小队被困在一个仓库里，外面围着上百只丧尸，其中还有几只变异丧尸。
“林晚！你怎么来了？”队长看到她，又惊又喜。
“先别说这个，怎么出去？”林晚问，目光快速扫视着四周。
“仓库后面有个通风管道，够一个人钻出去。”队长指着墙角，“我们掩护你，你出去找救援！”
林晚摇摇头：“要走一起走。”她从背包里拿出几枚自制的燃烧瓶——这是她用酒精和布条做的，威力不大，但能暂时阻挡丧尸。
“我数到三，我们一起扔燃烧瓶，趁机冲出去！”林晚说。
“好！”
“一！二！三！”
燃烧瓶被扔出去，在丧尸群中炸开，火焰瞬间蔓延开来。丧尸被火焰吸引，暂时放弃了攻击仓库。
“冲！”
林晚带头冲出去，弩箭精准地射穿了一只变异丧尸的眼睛。小队成员跟在她身后，奋力砍杀着丧尸。
苏晓晓看到她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废话少说，快走！”林晚拉起她的手，朝着通风管道的方向跑去。
就在她们即将到达通风管道时，一只体型庞大的变异丧尸突然从侧面扑了过来。它的速度极快，林晚根本来不及反应。
千钧一发之际，苏晓晓猛地推开她，自己却被变异丧尸抓住了胳膊。
“快走！带着念安活下去！”苏晓晓喊道，眼里没有恐惧，只有解脱。
林晚看着苏晓晓被变异丧尸拖进丧尸群，眼泪瞬间涌了出来。她想冲过去救她，却被队长死死拉住：“别去！她已经没救了！”
林晚被小队成员拉着，踉踉跄跄地钻进通风管道。身后传来苏晓晓的惨叫声，还有变异丧尸的嘶吼声。
她知道，苏晓晓用自己的命，换了她们的生机。
回到老城区时，天已经黑了。林晚抱着念安，坐在壁炉前，一夜未眠。
第二天，雪停了。
林晚把苏晓晓的遗物埋在院子里的玉米地旁，那里种着苏晓晓最喜欢的向日葵。她不知道这种花在末日里能不能开花，但她会用心浇灌。
小队的人来看她，问她接下来怎么办。
林晚看着怀里的念安，又看了看院子里的玉米地，轻声说：“活下去。”
活下去，带着逝者的希望，带着新生的力量，在这废墟之上，重建家园。
或许有一天，丧尸会消失，阳光会重新洒满大地。或许这一天很遥远，但只要有人活着，就有希望。
林晚低头吻了吻念安的额头，小家伙咯咯地笑着，伸出小手抓住了她的手指。
她知道，这场末日还没结束，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想独自活下去的林晚了。她有了牵挂，有了责任，有了在这灰烬之中，重新种下糖的勇气。
窗外的阳光透过云层照进来，落在念安的脸上，暖洋洋的，像是一个新的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