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时，珍珠光芒大盛，将整个月华宫照得如同白昼。
“仙子！你的血……”碗清惊讶地发现那滴血中蕴含着惊人的灵力。
花月月脸色有些苍白，却依然微笑，“别担心，我没事。现在，集中精神想着你想要化形的模样。”
珍珠吸收着花月月血液中的灵力，逐渐变大、拉长，最终在一阵耀眼的光芒中，化作一位身着血红长裙的少女。
碗清睁开眼，看到水中倒映出的自己——乌黑的长发，白皙的皮肤，眼睛像两颗黑珍珠。
她试着抬起手，五指修长，指甲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“我...我化形了！”碗清激动得声音发颤。
花月月欣慰地点头，却突然踉跄了一下。
碗清连忙扶住她，这才发现花月月的手腕上有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。
“仙子，你一直在用自己的血滋养我？”碗清震惊地发现玉盆旁的架子上摆着数十个小瓶，每个瓶底都残留着暗红的痕迹。
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日子里，都是……
花月月虚弱地笑了笑，“我的血比较特殊...能加速灵力凝聚。”她试图抽回手，却被碗清紧紧握住。
碗清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，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凝结成一颗颗晶莹的珍珠，叮叮当当地滚落一地。
“哎呀，别哭。”花月月弯腰去捡那些珍珠，“这可是好东西，能稳定神魂呢。”
从那天起，碗清正式成为月华宫的一员。
花月月教她修炼仙法，带她认识天界的各种花草。
碗清发现，每当月圆之夜，花月月都会消失几个时辰，回来时总是面色苍白，手腕上多一道新伤。
“仙子到底去做什么了？”一次，碗清忍不住问花月月的仙童——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童。
仙童神色慌张，“主人不许说。”他压低声音，“但你要小心，别让其他仙人知道你能产珍珠泪，否则……”
否则她就会重蹈覆辙，沦为天界的贡品。
碗清明白了花月月的良苦用心——这位看似随性的花仙，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她。
百年时光如白驹过隙。
在花月月的庇护下，碗清的修为突飞猛进，最终被天庭正式册封为“珍珠仙子”，掌管东海所有珍珠贝的繁衍。
她搬出了月华宫，有了自己的仙府，却仍每日去找花月月学习仙术。
直到今日才知道花月月要渡劫，然而临门一脚失败了。
而现在..
“他们太过分了！”碗清一拳砸在轮回镜的镜框上，泪水化作珍珠滚落，攥着镜框的手指，青筋暴起。
枝枝看见珍珠，下意识掏出一个盒子，放在碗清面前。
这珍珠对稳定神魂太有用了。
“碗清仙子，够了够了，下次再哭吧，装不下了。”枝枝手忙脚乱接住滚出盒子的珍珠。
碗清的悲伤一下被枝枝破坏了，“小东西，你主人下去了，你都不担心。”
“我只是个法力低下的小仙童，只能帮主人守好家门。”枝枝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，“但主人临走前说过，如果她出事，要我告诉你一句话——‘月隐之夜，血珠指路’。”
碗清一怔。
月隐之夜，不就是没有月亮的夜晚吗？
而血珠...难道是指花月月的血？
她猛然想起什么，冲向花月月的寝殿。
在床榻下方的暗格里，她找到了一个小玉瓶，里面是花月月留下的一滴精血，旁边还有一个玉简。
碗清把玉简放置眉心读取后，眼眸一沉，一字一顿：“我会好好守护你的月华宫！”
九重天上的云雾突然染上血色，一场足以打败三界的因果，就此开启。
一缕看不见的荧光从天际落入凡尘。
水晶吊灯的光刺得花月月眼睛生疼。
她眨了眨眼，香槟杯冰凉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，周围嘈杂的谈笑声忽远忽近。
贵宾室内，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，周鑫盛正与几位大佬举杯交谈。
这不是上辈子出事前的那个酒会吗？
“月神，你觉得如何？”周鑫盛突然转头问道，眼中闪过一丝花月月读不懂的光芒。
轮廓分明的额头上，有几道浅浅的皱纹，眉毛浓密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眼睛不大，却炯炯有神，其中蕴含着多年的阅历和对世事的洞察。脸颊消瘦却富有肌肉感，下巴上留着一点整齐的小胡子，为他增添了几分儒雅又不羁的感觉。
那熟悉的鹰钩鼻……
花月月手指一颤，香槟险些洒出。
这个场景太过熟悉——周鑫盛递来的酒杯，虚伪的笑容，眼中隐藏的算计。
只不过上一次递过来的时候，她喝了……
她的目光落在杯中冒着细小气泡的香槟上。
“这酒……”花月月声音有些发紧。
“唐培里侬2002，特意为你准备的。”周鑫盛微笑，“听说你最近睡眠不好，这酒有安神效果。”
安神效果。
花月月几乎要冷笑出声。
前世这酒真是太安神了，让她身败名裂。
花月月扫视一圈，发现现在跟自己入狱前的那个场景一模一样。
仿佛那段日子在狱中受到的折磨只是南柯一梦。
不！
自己绝对亲身经历过，甚至死后一缕残魂看着父母弟弟受难，看着萧山蔚和萨塔塔双宿双飞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，含恨死去的不甘，如此鲜明。
“谢谢周董好意。”花月月勾起职业微笑，手指却悄悄松开。
水晶杯坠落在地，发出清脆的碎裂声，香槟溅在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上。
“哎呀，手滑了。”
周鑫盛眼中闪过一丝阴鸷，很快又恢复成关切：“没关系，我让人再拿一杯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花月月优雅地从侍者托盘上取过一杯矿泉水，“我最近在戒酒。”
她借着喝水的动作，快速扫视整个贵宾室。
这里每个人她都认识——互联网巨头马总，地产大亨王董，还有……她的目光定格在角落那个高挑身影上。
前世并未出现过的人影。
萧山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