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徐念约在一家露天咖啡馆。
她脱下了那身干练的白衬衫，换上了一条长裙。
看起来，少了一分警察的锐利，多了一分女孩的温柔。
“恭喜你，恢复自由了。”她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。
“也恭喜你，任务完成了。”我说。
我们相视一笑。
“以后有什么打算？”她问。
我摇摇头。
“不知道。可能……还是继续当个跑腿小哥吧。”
这是我唯一会做，也唯一能做的事。
“挺好的。”她说，“用自己的双脚，去丈量这座城市，也挺有意思的。”
我们聊了很多。
聊她的卧底生涯，聊我这段时间的经历。
像两个认识了很久的朋友。
“对了，”我突然想起一件事，“我的那个旧手机，为什么能收到你用季成刚号码发的短信？”
“那不是我发的。”徐念说。
我愣住了。
“那是我们技术部门的同事，利用一个虚拟基站，模拟了季成刚的号码，发给你的。这是一种心理战术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我释然了。
我就说，这个世界上，怎么可能会有鬼呢。
一切，都是人为的。
喝完咖啡，我们一起在街上走。
夕阳把我们的影子，拉得很长。
“蒋哲，”徐念突然停下脚步，“我下周，就要调回省厅了。”
我的心，咯噔一下。
有点……失落。
“哦。”我应了一声。
“以后，可能就见不到了。”
“嗯。”
气氛，有点尴尬。
“那……”她说，“以后常联系？”
“好。”我点点头。
她对我笑了笑，转身，准备离开。
“徐念！”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她。
她回头。
“怎么了？”
我看着她的眼睛，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我能……去你的城市，找你吗？”
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。
可能，我只是不想再一个人了。
在这个世界上，她是唯一一个，见过我所有狼狈，却依然愿意对我微笑的人。
徐念愣住了。
然后，她笑了。
笑得很好看。
“我等你。”
她说完，转身，汇入了人流。
我站在原地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。
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。
那台一直被我当成护身符的旧手机。
屏幕，突然亮了。
又是一条短信。
还是那个熟悉的，已经注销的号码。
我点开看。
上面只有一句话。
“游戏，才刚刚开始。”
我的笑容，僵在了脸上。
我的身体，如坠冰窟。
我猛地抬头，看向徐念消失的方向。
我突然明白了。
那个用季成刚号码给我发短信的，从来就不是徐念，也不是什么技术部门。
徐念，在撒谎。
有一个人。
一个真正藏在幕后的人。
他一直在看着我。
他引导我，帮助我，让我揭开了“天启”的冰山一角。
我，徐念，李队，甚至陈皓和王启……
我们所有人，都只是他的棋子。
而他，才是那个真正下棋的人。
他，到底是谁？
他的目的，又是什么？
我的故事，没有结束。
或者说。
我的故事，才刚刚开始。